一次,韩复榘挺胸凸肚出现在齐鲁大学校庆讲台上。未开口倒也威风凛凛,大有学界泰斗之状;口一张,原形毕露,信口雌黄,粗俗不堪。搞得满座师生愕然,哗然,昏昏然。请听:
诸位,各位:
今天是什么天气?今天是演讲的天气。开会的人来齐了没有?看样子大概五分之八啦,没来的举手吧!很好很好,都到齐了。你们来得很茂盛,敝人实在是感冒。……今天兄弟召集大家,来训一训,兄弟有说得不对的地方,大家应该互相谅解,因为兄弟和大家比不了。你们是文化人,都是大学生、中学生和留学生。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是科学科的,化学化的,都懂七、八国的英文,兄弟我是大老粗,连中国的英文也不懂。……你们是从笔筒里爬出来的,兄弟我是从炮筒里钻出来的,今天到这里讲话,真使我蓬荜生辉,感恩戴德。其实我没有资格给你们讲话,讲起来嘛就象……就象……对了,就象对牛弹琴。”
正当听众哭笑不得之时,他又提示性地交代:
“今天不准备多讲,先讲三个纲目。蒋委员长的新生活运动,兄弟我是举双手赞成,就是一条,‘行人靠右走’着实不妥,实在太糊涂了,大家想想,行人都靠右走,那左边留给谁呢?”
“还有件事,兄弟我想不通,外国人在北京东交民巷都建起了大使馆,就缺我们中国的。我们中国为什么不在那儿建个大使馆?说来说去,中国人真是太软弱了!”
第三个纲目讲他进校所见,就学生的篮球赛,痛斥总务处长道:
“要不是你贪污了,那学校为什么这样穷酸?十几个人穿着裤衩抢一个球像什么样子,多不雅观!明天到我公馆再领笔钱,多买几个球,一人发一个,省得再你争我抢。”
‘三个纲目’讲完,韩某扬长而去,但不知“靠左走”能找到官邸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