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东佛山一些中小学成立了“经典诵读班”,学习时以《论语》为中心,再辅以《弟子规》一类的东西。“尊孔读经”并不新鲜,每当社会出现信仰危机的时候,总有一些人要拜倒在孔子门下求教的。所以佛山出现的尊孔读经现象,只能是千年历史的惯性而已,出现在今天,让人遗憾,也让人为中小学生接受精神奴役而痛心。这样说虽然有点严厉,但我并不怀疑主办者的善意,只能归于文化认识问题。
不要以为一说是经典就全是好东西,经典往往是有其历史和社会属性的。稳固奴隶制的高级作品,是奴隶制的经典;稳固专制主义的高级作品,是专制主义的经典;颠覆专制制度,争取民主自由的高级作品,则是民主自由的经典。有识之士以为,中国传统文化的性质实际上是专制主义文化。我们知道,中国传统文化是以孔子的学说为中心的,也就是说,孔子的东西实际上是专制文化的支柱,是支撑两千多年集权制的文化。不信的话,你想一下,这种文化中有民主的呼声吗?有自由的呐喊吗?有人格独立和意志自由吗?有法治吗?没有,尽管从学术思想上看,儒家文化中有关教育和为人的片言只语有迷人的色彩,但从总体上看,它说教的一切中心只有可怕的两个字:服从!服从谁呢?不言自明。所以鲁迅说:“孔夫子在中国,是权势者们捧起来的……然而对于孔庙,那些权势者也不过一时的热心。因为尊孔的时候已经怀着别样的目的,所以目的一达,这器具就无用,如果不达呢?那可更无用了。”“不错,孔夫子曾经计划过出色的治国方法,但那都是为了治民众者,即权势者设想的方法,为民众本身的,一点也没有。”( 《现在中国的孔夫子》)既然如此,我们像以前的统治者那样,让青少年“尊孔读经”,有什么好处呢?
经是要读的,但千万不要读孔经,而要读现代化的经。中国的现代化理念姗姗来迟,到“五四”时期才开始传播积累,不厚实。但还是形成了一些经典的,鲁迅、等人作品即是。中学生可以读懂少部分,小学生可以读些注入这些思想的各种文体的人文读物。再者,读西方的名著,体味其中博大的人文关怀和自由思想。
传统文化奴役中国人几千年,再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们受这种奴役了。今天有些人还要从那些故纸堆中为后代寻找精神资源,说明自己还没有从传统文化的奴役中走出来,很有必要用现代化理念进行一番精神洗礼。